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内游客摩肩接踵，公园拆栏透绿让游客叫好。同时公园里也出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有一条条红色的警戒线拦住土城遗址，但山上的游客仍然不少，警戒线起不到什么作用。很多游客可能不知道土城遗址是文保对象。40年前《北京晚报》首次关注土城遗址，当时的焦点是能不能保住遗址。如今，文物古迹和开放式公园两种元素结合到一起产生了新问题：如何把遗址保护得更好。
资料图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 程功摄
■市民不解
遗址公园土山为何拦起来
赵先生经常带孩子到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游玩，看着眼前一条条红色的警戒线，他很不解：小时候也经常来玩，爬了30多年的山，怎么突然拦起来了？
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的土山是赵先生童年常玩的地方。如今，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面对的不仅是周边一两个小区的孩子，客流量太大了。2019年11月4日，《北京市旅游景区质量等级评定委员会关于撤销朝阳区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AAAA级旅游景区的公告》发布，其中一个原因是自然及人为因素造成园内园林景观与设施存在不同程度的破损，影响了园区感官效果，还给游客带来了安全隐患。于是景区自愿申请取消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资质。“低调”却挡不住声名在外，时隔一年，公园入选首届北京网红打卡地上榜名单，尤其是海棠花溪自此无人不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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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管理处工作人员坦言，海棠花盛开时，管理工作非常困难。“游客特别多，家长带孩子上山挖土，警戒线都挡不住，破坏力特别大，好多家长甚至带着小桶和铲子来。”工作人员也谈到，目前园方没有更好的办法，暂时只有通过警戒线、告知牌，提醒游客禁止攀爬。
■问题
警戒线拦不住爬山游客
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不仅是“网红打卡地”，更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谈到土城遗址的保护，其实早在1957年，元大都土城遗址还尚无公园的建制时，就已经被列为北京市文物保护单位，但是遗址的保护一直都存在不少问题。
1983年1月14日，刊登在《北京晚报》当日一版的报道——《元大都土城在呻吟》正是本报开始关注文物古迹保护的序章。当时晚报记者记录了元大都土城遗址的惨状：土城遗址上营造的防护林木被私砍滥伐了一万五千多株，为了方便周边单位、生产队建设，土城遗址你一铲我一凿被削得支离破碎。
报道当时引起了市有关部门的高度关注，并成立特别调查组彻底解决土城遗址遭破坏的问题。2003年，围绕着土城遗址，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正式建园，并于2006年列入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时隔40年，土城遗址面临新问题。原本在公园里应该是“主角”的土城遗址现在却成了尴尬的存在。试图保护却难周全，即便园内能拉起密不透风的围挡，可土城遗址的另一侧却因为开放式公园的需要拆去了护栏。如果放开，面对着日趋增长的游客数量，践踏、破坏土城遗址的情况又该如何制止？
■建议
完全没消耗地保护很难
土城遗址究竟该放开还是该保护？作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当中的重点文物，保护有没有全国统一的标准？
北京史地民俗学会副会长刘阳告诉记者，目前对于文物古迹的保护利用，全国范围内并没有统一的标准，这和管理单位的管理能力、资金支持、文物性质等很多因素都有关系，“比如一些建筑类的文物古迹，如果就放在那儿而不妥善利用，消耗的速度可能更快。”
刘阳说，土城遗址风吹日晒，想完全没有消耗地保护起来确实很难。对比金中都水关遗址，同样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其保护方式是原地建起了考古遗址博物馆，而对于全长近10公里横跨朝阳、海淀两区的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来说，这个方法就没法套用。另一种办法是将土山恢复成城墙原貌，但在公园里立起一堵墙和现在开放式公园的理念也难相符。
从文物角度认识它爱护它
“有多少人是从文物的角度认识这座公园的？”刘阳说，过去周边的居民是以“普通土山”来认识土城遗址的，现今更多人是从“网红打卡地”的角度来看待元大都城垣遗址公园的，其作为文物、历史遗迹的价值从科普和宣传来看历来甚少。
元大都土城遗址是研究北京城址变迁的重要实迹，对于研究北京市文化历史的探源与发展有很深远的意义。管理单位可以通过建设展览馆的方式，来展现土城遗址背后的文化和历史。“比如通过建设微缩模型，展示历史文献等办法，由浅入深地让大众对土城遗址的变迁甚至城市的变迁有更直观的感触。”
刘阳认为，通过对更多游客、周边学校、社区普及文物知识，让大众对全国文物保护单位有全新的认识，这是结合当下实际情况保护土城遗址的可行之道。“其实广大市民并不缺乏文物保护意识，但首先要让大家知道它是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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